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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和合催生佛教史诗大片
作者:晓哗 编辑:耀顺

2015429日,电影《大唐玄奘》上映了,在这个大片扎堆上映的时间段里,作为佛教题材电影,《大唐玄奘》却丝毫不逊色。该片是由中影公司和北京心海迦源文化交流中心领衔各出品公司的背景下完成的,导演霍建起和编剧邹静之以及艺术顾问王家卫等国内著名电影人为首的创作团队,黄晓明领衔的演员阵容,以及众多佛弟子包场观影的热心善行。种种因缘之下,票房的高低或是排片的多寡,或许已不能成为评判该片的标尺。在不少观影者的心中,这部中国电影史上首部以佛教高僧探求真理的史诗大片能够诞生,本身就是创举和对佛教在新世纪普度众生的一种革新。

《大唐玄奘》在我最初发愿的那天起,就得到海内外佛教界诸位长老、高僧的加持和提携,这些善缘助推了影片的诞生,对我来说,信念的坚守和对奘公锲而不舍的信心,它就一定能成,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这不是对自己的信心,而是对诸佛菩萨加持的信心,对历代求法僧的信心,还有来自中国政府对佛教文化的重视以及习主席对玄奘法师精神解读的信心。美国洛杉矶玄奘寺住持心海法师担任该片的出品人、总策划和佛学顾问,同时也是整个电影项目的发起人。十年间,这个留学海外,来自河南玄奘大师故里的出家人用坚定的信仰化解各种磨难和坎坷,让宏大的菩提心愿的种子最终落地生根并圆满开花结果。

 

普世的传播方式

 

毋庸置疑,历史上有很多的文化名人。但是我为什么会选择玄奘大师作为弘法利生的开端呢?更多地还是来自于玄奘精神的感召。以现在的角度来看,玄奘大师当年就是一位留学生。他于贞观元年只身前往印度求法,历时19年,独步十万余里,足迹遍布西域、中亚和印度,取经回国后他又主持译经,为后人留下了丰硕的精神瑰宝。广为传诵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就是玄奘大师翻译的作品。

前辈的经历和故事对于海外留学生多年的心海法师来说,有着很大的触动,以及对当代僧侣弘法模式的探索与反省。随着国家的发展,不少同胞去海外留学创业,我也是海外千万留学生与创业当中的一粒微尘。海外留学生是需要中华文化自强不息精神鼓励的,需要有一个榜样来帮助我们净化心灵和抵御世俗社会不正确的价值观的诱惑。玄奘大师,则是他们心目中的修行典范。

而在读书空闲之余,心海法师经常会看一些西方人物电影。有一部名为《保罗二世》的电影引起了他的注意。这部由天主教徒拍摄的电影,讲述了教皇运用宽容和博爱的利他精神的故事。在被主人公感动之余,心海法师内心也逐渐诞生了这样一个想法:中国的先贤和西方名人比,也丝毫不逊色。我们也可以尝试用专业的影视方式去传播本民族的优秀文化和历史文化名人。

于是,心海法师于2006 年春天在美国发愿,准备筹拍一部以玄奘大师为弘法主题的电影。而之所以选择电影这样的形式,心海法师坦言主要是从大众传播的角度考虑。“电影是大众媒体,而且代表着一个国家先进的文化和电影工业,同时电影是没有国界和民族背景文化的束缚,全世界任何的院线都可以去上映,佛法就需要这样普世的电影大众媒体去弘扬和传播。”

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心海法师返回北京,开始如法如律地进行电影的筹备工作。期间,他同不少影视编剧接触过,但由于资金的问题,在加上没有专业团队,心海法师四处碰壁。几年下来,心海法师筹拍工作进展缓慢。心海法师最终决定自己身体力行去感悟什么是玄奘精神。为了切身感受祖师的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求法历程。心海法师先后独自驾车由北京出发,循着当年玄奘大师的西行求法之路,最终到达印度那烂陀寺,此后又用了2 年的时间,朝礼了世界各地同玄奘大师有关联的圣迹。

此番努力之下,心海法师手中的素材已经相当扎实,经过仔细地整理和编纂之后,他于2011 年出版了一部以玄奘大师为主题的文学人物传记——《大唐玄奘》。“书名源自于恩师本焕长老给这部电影取的名字,在电影筹备的过程中,师父一直鞭策、提携、加持和鼓励。”那时,当心海法师将拍摄电影的理念告诉本焕长老之后,本焕长老给了他四个字——“非你莫属”。“师父和我说,以他的切身经历来看,若要按照以前依靠打坐,进禅堂这种方式来吸引现在的人修行,恐怕已经不大容易,但是电影却是一种很好的弘法手段,要做成电影并非靠钱财的多少,而是取决于我们对玄奘大师和三宝的信心。”心海法师回忆道。

三宝的护持和恩师的鼓励最终没有让心海法师的付出成为徒劳。随着外部因缘条件的日臻成熟,电影《大唐玄奘》的推进工作再次扬帆起航。在心海法师的坚持下,在国家电影局领导多年的关心和帮助下,中国电影股份有限公司为其组建了强大的创作和拍摄团队,一场众缘和合的接力跑拉开了序幕。

 

不戏说 不穿越

 

撰写剧本的任务落到了邹静之老师的肩上。这位诗人出身,代表作有《康熙微服私访记》和《铁齿铜牙纪晓岚》的“金牌编剧”,事实上在此之前就接过类似的邀约,但由于种种因缘不具备并未成行。这一次的执笔操刀,更似一场轮回。“5 年前,我就想写玄奘大师但是机缘不成熟,5 年后还是落到了我手上,这期间自己的思想和状态都发生了变化。六十岁之前看得无比重要的事情,现在反过来看觉得一文不值。这可能跟我在那个阶段读了很多佛学书籍有关。”

邹静之说,自己对于佛教的内容有一种天生的欢喜和法喜。所以,在撇去了妖魔鬼怪,舍弃了戏说演绎,纯粹地塑造玄奘大师这个佛门高僧时,邹静之内心的状态是“充满法喜”的。创作剧本期间,邹静之坐飞机来到了国外的女儿家。虽然和国内有时差,但是喜欢清静的邹静之没有倒时差,半夜三点就起来写作。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中一边看佛教书籍一边写剧本,邹静之坦言“非常快活”。“那时候邹老师的状态就像入了“禅定”一样,整个人非常安静。”一位熟悉邹静之的业内人士这样评价。

而在这样的创作状态中,邹静之对于玄奘法师的认识也在逐步深入。“玄奘法师是一个人格魅力非常强的人,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和诱惑,一关一关地过,信仰始终坚定不移。”“我看了很多佛学书籍之后,我用了一个词来形容三藏法师在我心中的地位——宗教英雄。”

邹静之将这种情感融入到了自己的剧本中,在某些情节的处理上,邹静之采取了一种近乎于“神话”的表现手法。看过电影的观众都知道,玄奘大师在取经路上遇到过不少灾难,有些甚至是毁灭性的,但都最终化险为夷。

“我觉得一个人修行到一定程度身上就会有庄严之气,会有很多东西护佑他。”这样的庄严之气,也被邹静之体现在玄奘人物对白的设计上,加上自己深厚的诗歌功底,影片中的有些对白不仅简洁而且蕴含禅机。影片中,玄奘遇到烽燧戍卫王祥时,他和玄奘大师讨论持戒。王祥说持戒的人像是“很幸福,但是不自在”,玄奘大师却答道:“知道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岂不省心。”而在讲述烦恼的时候,王祥感叹自己守卫的烽燧像监狱,每天最盼望的就是夜晚做梦的时候,守卫烽燧7 年,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破除烦恼。见此情景,玄奘大师没有过多说教,而是把佛教中的四法印(诸行无常、诸漏皆苦、诸法无我、涅槃寂静)送给了他。

如此设计精巧的小细节,让原本有些高深的佛教语言一下子变得亲切,但又不流于通俗。而这也符合整部电影的定位——忠实地反映玄奘大师的取经故事和求法精神,并非戏说和穿越。

对于导演霍建起来说,这样的定位意味着所有的拍摄工作,必须“真枪实弹”。“这不是室内剧,也不是像《西游记》那样的戏说,所有的内容都是真实的,不能在北京郊区搭个摄影棚就拍了。玄奘这个选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既然做就要把它拍好。”霍建起是中影的导演,就像多年之前接到执导电影《萧红》的任务一样,霍建起决定“再吃一次苦”。2015 5 月份《大唐玄奘》电影正式开机,霍建起就带领着300 多人的剧组,开始沿着当年玄奘大师的行走路线,来了一场属于自己的“取经”。

 

追求完美的拍摄

 

首要的困难还是热。电影拍摄的第一站定在了新疆,没想到的是,新疆的气候一上来就给全剧组来了个下马威。地表温度高达60 度的拍摄环境,让所有的工作人员一得空就去使劲地喝水。根据霍建起的统计,全剧组每天要消耗掉60 多桶纯净水。“最热的时候温度有八九十度,吐鲁番那个地方,红绿灯的塑料壳都融化了。一些平时不怎么喝冷饮的工作人员都在拼命地喝。”

炎热的气候对于人身体的挑战是巨大的,加上西部日照时间长,工作人员每天的工作时间长达十几个小时,这样一来,工作人员休息的时间就大大减少。因而,许多人都出现了不同症状的不舒服。饰演石磐陀的蒲巴甲就是一边闹着肚子,一边把戏拍完的。“他拍着拍着就说不行,要休息一会儿。只能拍一会儿歇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把石磐陀的戏走完。”而霍建起自己也在拍第一场戏的头一天下午就闹肚子了。为了不拖累全剧组的拍摄日程,霍建起当晚就立刻去医院挂水吃药打针,极尽所能将疾病压住。“第一场戏特别重要,如果不能按时拍,对后面的影响太大了。”

在新疆呆了一个月之后,剧组就开始了浩浩荡荡的转场活动。根据相关人员的介绍,由于人数多,跨度大,剧组只好采取“边拍摄边转场”的策略,每当一个外景地的戏份差不多拍摄完成时,一部分工作人员就开始往另一个拍摄地赶。

“转场有时候就要消耗好几天的时间,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即便摆在霍建起面前的困难不少,但这位从业多年,作品一贯以视觉美感著称的导演却尽量不做任何妥协,大量的镜头仍旧采取实景拍摄,尽最大可能还原当地的风貌。

“因为这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如果一味地采用特效,和当时的情况肯定是不匹配的。这种视觉的美感是特效做不出来的。”实景拍摄需要“看天吃饭”,有时为了让画面更加完美,等待一两片云就要花上半天的时间。而在影片中段出现的龟兹乐舞,剧组为了这个最终上映时只有几十秒的镜头,动用了大量的实景资源。根据电影拍摄日志中的记载,这场戏共使用了16 个乐手,20 个男女舞蹈团队,50 只羊,10 头牛,20 匹马。光是化妆和道具部门的准备工作,就从当天的清晨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

“其实每一天都很困难,不过拍电影就是这样,想想玄奘大师之前就他一个人,我们现在有那么多人,和他比,这点苦真的不算什么。”在印度拍摄的时候,霍建起去了阿旃陀石窟,他说走进去的感觉就像和佛像在对话。“我不是修行人,但是它们会让我有一种情怀,我也希望电影能够像这些景观一样,给人带来心灵触动。”

而对于大部分普通观众来说,饰演玄奘的黄晓明是《大唐玄奘》中不可忽视的亮点。在导演霍建起眼里,黄晓明除了高颜值和历史上的玄奘相近之外,他身上还有一种善良,简单和真诚的气质。“我从直觉上判断他能演。”霍建起说。

在沙漠拍摄的时候,身上裹着好几层服装的黄晓明从未说过“我受不了了,不演了”之类的话语。而在11 月份去新疆补拍雪景的时候,霍建起曾考虑在拍摄远景的时候让替身参演,但黄晓明没有答应,硬是在手机拿出口袋就关机的环境下拼尽全力。拍摄结束时,黄晓明几乎已经瘫坐在雪地里,嘴唇发紫,双手也冻得红肿了。

每天的高强度拍摄以外,黄晓明还必须学习佛教的仪轨,同时茹素,健身来保持状态。作为电影的佛学顾问,心海法师每天都会给黄晓明传授佛教知识。每天早上4 点,他和黄晓明就起床了,一直要忙碌到晚上12 以后才能休息。“我每天都会和他一起打坐,诵《心经》,给他讲一些出家人日常的仪轨。”

“一路以来是玄奘大师的精神支撑着我,虽然身体很痛,但心灵是安静和纯粹的,玄奘于我是一场修行。”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黄晓明这样说。


2015 11 月,《大唐玄奘》终于在新疆杀青。半年之后,这5 个月的努力最终演化为120 分钟的画面,将玄奘大师一千多年前的伟大壮举借助现代媒体技术,同观众结缘。

在出席一些观影分享会的时候,第一个发言的心海法师通常会等待8 分钟左右。因为他要等待电影结尾处,演职人员表的字幕全部走完才会拿起话筒。即便十年前的愿望终究落地,心海法师却始终强调这是一个众缘和合的过程。“真的要感谢各方在电影过程中众多参与人的帮助和支持,没有他们,这个电影最终也不会成功。同时,我们也希望通过电影的载体,最大化地传播玄奘精神,这种对于梦想坚守的敬业精神,对于各行各业都有启示和引导作用,而不仅仅局限于宗教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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